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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章出生与冢世甘地家族属于班尼亚①种姓,据说曾经是杂货商人,但是自我祖父那一代以来,家族中出了好几任卡提亚华德的行政长官。我的祖父尤他昌德·甘地,又名尤他·甘地,想必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。他原本是波尔班达的帝万②,后来因政治斗争被驱逐,到居那加德居住。在那里,他用左手对当地的纳瓦布致敬。
有人注意到了这一明显的不敬之举,问其原因,他解释说:“我的右手只效忠于波尔班达。”祖父因丧偶而再娶。***任太太生了四个儿子,第二任太太生了两个。童年时期,我从未感受或察觉到这几个儿子并非—母所出。六个儿子中,排行第五的名叫卡拉姆昌德·甘地,又名卡巴·甘地;排行第六的名叫图尔西达斯.甘地。两人先后做了波尔班达的行政长官。卡巴·甘地即是我的父亲。他曾是王府法庭的成员。这一组织现在已经消失,但当年在调解宗族首领和族人之间的纠纷方面曾有很大影响。他也曾先后担任过拉吉克德和万卡那的行政长官,去世之前还一直从拉吉克德领取退休金。
父亲先后有四位妻子,每一次都是因丧偶而再娶。大女儿和二女儿分别是***任和第二任太太所生。
***后一任太太普特丽白生了一个女儿和三个儿子,我是***小的儿子。
我父亲爱民如子,忠诚勇敢,慷慨大方,脾气却不太好。他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还结了第四次婚,在一定程度上来说,还似乎有点沉溺于肉欲。家族内外事务中,他都以公正廉洁、忠于本邦而***称。有一次,一个助理政治监督官出言莽撞,冲撞了拉吉克德的贵族,我父亲立即对此表示不满。监督官大为震怒,要求我父亲道歉。父亲不肯,还被关了好几个小时,监督官在看到父亲的固执之后,也只好把他放了。
我父亲对敛财从未有任何野心,所留给我们的财产也不多。
父亲经验丰富,但是受教育程度并不高。他的古吉拉特语***多达到五年级的水平,对于历史地理也知之甚少。但他实践经验丰富,不管问题多么错综复杂,他都能找到解决方法,同时管理几百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。他接受的宗教训练少之又少,但是和很多印度教徒一样,他定期去寺庙祭拜,听人讲经,也获得了一些宗教文化的浸染。在他生命的***后时期,在一位博学的婆罗门世交的推荐下,他开始阅读《薄伽梵歌》,并在每天做礼拜时大声朗读其中的一些片段。
母亲让我印象***深的是她的圣洁。她拥有极深的宗教情怀,吃饭前必定要祷告。她每天都要去一个名为哈瓦里的毗湿奴神庙参拜。在我的印象中,她从未错过任何一个“查土摩斯”。她总是许下***严苛的誓言,并坚决执行。我记得曾经有一次,她在执行“昌德罗衍那”的过程中病倒了,但是即使如此,她仍然没有中断。连续禁食两到三次对她来说不算什么。在“查土摩斯”期间,她常常***只吃一顿饭,但是她仍不满意。后来,在某个“查土摩斯”期间,她隔一天才吃一顿。有一次,她甚至立下誓言:未见太阳,***不进食。在那些日子里,我们几个孩子总是站在那里,仰望天空,等着告诉母亲太阳出来了。大家都知道,在雨季之中,太阳总是不肯屈尊露面。我还记得有几次,太阳忽然出现,我们立即跑去告诉她,但是等她跑出来,想要亲眼确认一下的时候,变幻莫测的太阳早就不见了,她也因此失去了吃饭的权利。“没关系,”她总是开心地说,“是神灵不想让我***吃饭。”然后就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母亲有丰富的常识,对本邦的所有事务都非常熟悉,那些宫廷里的贵族妇女也对她的才智有高度评价。孩童时期,我总是伴随她左右,至今还记得她和王公的寡母之间进行的许多生动而有趣的谈话。
这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。1869年10月2日,我在波尔班达(又名苏达马普里)出生,并在那里度过了童年。我记得自己后来开始上学,费了很大的劲才学会乘法表。在我记忆中,印象***深的是,和其他男孩一起给老师们起各种各样的外号。这件事情也充分证明,我那时一定是一个不太聪明、记性也不大好的学生。
第二章童年在我大概七岁的时候,父亲离开了波尔班达,去拉吉克德的王府法庭任职。我在那里开始上小学。那时的生活我至今记忆犹新,甚至记得教我的老师叫什么之类的很多细节。在那里,我的学习成绩和在波尔班达一样乏善可陈。一直以来,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学生。后来,我转到了一所郊区的学校。十二岁的时候,我升到了中学。在这段短暂的时光中,不管是对老师还是对同学,我从没说过一句谎话。我曾经非常害羞,总是独来独往,只有书本和功课为伴。我每天都是踩点到学校,一放学就立刻跑回家。我真的是“跑”回家,因为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话,唯恐有人会取笑我。
中学一年级考试期间,发生了一件事,我认为值得一提。当时,督学盖尔斯先生来学校视察,他给我们出了五个单词来考察大家的拼写。我写错了其中的一个词——“壶”,老师就用靴子尖儿踢我,想要提醒我,但我没有领会到老师的用意。我一直以为老师是在那里监督我们作弊的,所以万万没想到他是想提醒我抄旁边同学石板上的正确答案。考试的结果是,除了我以外,其他所有同学的拼写都完全正确。只有我一个人“犯傻”了。老师后来还试图向我解释,我这种行为是多么的“傻气”,但是完全没有任何效果。我永远也无法学会抄袭这门“手艺”。
但是,这件小事丝毫没有影响我对老师的尊敬。
我总是本能地忽视长者的错误。甚至后来,我知道了这位老师的其他很多缺点,却依然对他尊敬有加。我早就学会了要执行长者的命令,而非审视他们的行为。P3-6